【韩叶】处暑
【写在处暑那天
处暑，秋凉。
叶修听到屋里的声音，迷迷糊糊打开床头灯。十一点过半，外面好像在下雨，有风声。客厅灯亮了。
韩文清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，已经换好了睡衣，抓了本杂志正往屋里走。叶修站在卧室门口打呵欠，声音有点哑。
“大晚上过来，你也不嫌麻烦。”
韩文清没搭话，走过叶修身边的时候，抬手捏上他的肩膀，叶修缩起脖子叫了一声：“唉哟，这就这儿，疼死我了，你再多捏捏。”一面跟着韩文清走到床边贴着坐下。
“不是说明天上午九点开始，现在就赶过来，这么想我？”韩文清一下一下捏着叶修的后颈。叶修眯起眼睛，半个身子斜靠在韩文清身上，嘴里直吸气。
“老林说昨天你做了三台手术？”
“哎，那是赶上了。准确说是两台，一台我让那小孩儿做的。”叶修叹口气，握着韩文清的手拉到怀里压着，整个人往后靠了靠，看着韩文清眼睛微微眯起，摸了摸他的下巴，“心疼？”
韩文清哼了一声没说话，抽出手从叶修的后颈一直揉到腰，叶修感叹道：“不得不说啊，老韩，就你这按摩手法，还真是——厉害！”
叶修有一句没一句地说，说着说着眼睛就合在一起。韩文清搂着人看了半晌，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嘴唇。叶修愣了愣睁开眼，笑着搂住他的脖子，低声说：“有点累。”
“睡。”
韩文清当然知道他累。从叶修离开嘉世到这个小医院，不过大半年的时间，这人的小肚腩都瘦了一圈。现在身上只有薄薄的一层肉，摸一把全是骨头。叶修动了动嘴唇叹了口气，拉着韩文清的手到嘴边，吻了吻他的指尖。叶修笑得很浅，直直地望着韩文清，眼睛眨了几次，说了句：“舍不得睡。我也就这点儿时间有空。”说完觉得有点好笑，自己转过脸去笑出了声。
“明天讲座叶老师有空听吗？”
“韩教授的讲座，当然要听。”
叶修拉着韩文清一起后仰，张嘴应和想念已久的吻。一时间有些兴奋。呼吸交错，叶修有一点喘不上气，胸口一直有一种奇怪的憋闷感，得不到排解。韩文清似乎也是如此，两人直直地对视了几秒，看着对方微红的眼眶，一起笑了。末了，又吻在一起。
困倦与兴奋快要将叶修撕开来，身体和精神似乎已经分开，各自欢喜。
叶修的吻一如他人一样懒散。他缓缓地含住韩文清的下唇，用舌尖一点点地濡湿，又整个的含进嘴里，从一侧扫到另一侧，顺着唇缝进去，在碰到舌头的时候往后退了一点。他眼睛下垂，微微眯起来，总是有那么一种漫不经心的味道。韩文清知道他情绪不对，也不催促他，只是轻柔地回应这个慵懒的吻。他轻轻揉着叶修的腰，抚过他的后背，捏了捏他的后颈。叶修的后颈似乎是个奇怪的开关，捏上两下他整个人就松软下来。他靠在韩文清肩头，抱住了他，极轻地叹了口气。等他缓了一会儿，韩文清才拉过他压在床头，凑上去接吻。
橙色的灯总是有些暧昧，叶修微眯着眼睛，看起来有点不真切。韩文清吻着他，听到他鼻腔里细微的声音才找回丁点的实感，心里蓦地生出一点恐惧来，顿时停下炙热的吻，只是从上看着叶修，看他睁开眼睛。叶修早出了一身薄汗，眼睛缓慢地睁开，有些许水汽。他有点疑惑，似乎很快找到了答案，轻笑了一声，揽过韩文清的脖子去吻他。这一次，带了更多一点的热情。他知道韩文清在怕什么。
到底是没做成。叶修睡着了。韩文清撩开他的碎头发，弹了一下他的额头，靠在床头看了叶修许久。想了很多事情，又好像没有任何结果，完全找不到头绪。
“关灯……”叶修迷迷糊糊说了一句，贴着韩文清的肚子又睡着了。真是个得过且过的家伙，韩文清心想，随遇而安，也真是难得的福气。索性不去想，搂着叶修关灯睡觉。
今天又怎么管得了明天的事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