X镇钓鱼协会会长

1.自从韩文清家的老头把古玩店搬来霸图医院这边，韩文清每逢休假都多了一件事——给自家老爹送午饭。这天他提着炖好的排骨汤过去，看见自家老头边上还坐着一人时，时隔多年，韩文清再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仇人相见，分外眼红。那人偏还笑眯眯地说:“哟，老韩来了啊！”
是叶修！
自家老头这才偏头瞧自己，招了招手:“去对面饭馆再要双筷子，我和小叶老弟一起吃。”
“唉呀，这多不好啊，韩大爷。”那人笑。
“没事儿，这小子心里没数，当我老头子多能吃呢，每次都弄一大桶。来来来，一块儿吃一块儿吃。”说着老头子就接过保温桶，递过筷子给叶修，“来，你先吃着。”一面又催促着韩文清去给他拿筷子。韩文清眼见着叶修笑没了眼睛，夹起一块山药扔进嘴里，冲自己眨眼睛。韩文清黑着脸迈大步走了，身后还有自家老头和叶修那胡乱的称呼――
“怎么样啊，小叶老弟？”
“太好吃了，韩大爷！”

2.说起叶修和韩文清，不得不提到十年前。那时候两人就不对付。一开始其实不因为两人，而是因为两人一个在耀大，一个在荣大，那免不了就潜移默化地看着对方学校的人就想损上两句。再后来就完全因为那两个人自己没事找事，每天在荣耀日报文学版块争来争去。缘分，不，孽缘就是从那时候种下的因。
要说叶修这个人，那时候在学校是有的老师拿他当宝，有的老师看他想跑。在他在校的三年多时间里，就为那一张嘴，可谓树敌无数。为什么说是三年多呢？因为那人在研究生推免面试过了之后，潇洒退了学。谁年轻的时候还没个迎风尿百丈的豪情呢！韩文清在那时候突然有点羡慕叶修，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当年一拍脑门选个八年的医，一定是脑子坏了。

3.叶修在韩家老头隔壁开了家书店，店名很是符合他的追求――混吃等死，不过混吃两个字严重掉色，看起来就剩个“等死”。
韩文清回家开门时，才是受到更大的打击――
“嗨，你说这，我都搬来大半个月了，才赶上一回你下班回家，你们霸图医院这么黑啊！”
韩文清咬牙切齿喊了一声:“叶――修！”

4.只在纸上“交流”时，韩文清知道叶修这人不要脸，现在更多时候能见着人，韩文清知道了什么叫做脸长八尺，皮能挡枪。遇上韩文清去送饭，叶修就踱着步子走过来:“韩大爷！”这边韩大爷就乐呵呵地回:“小叶老弟啊，快来，饭来了！”
看，多好，直接只是“饭来了”。

5.不得不承认的是，叶修搬过来之后，自家老头子确实开心不少，得空就和叶修下下棋，逗逗鸟。当他发现叶修还听戏，甚至能唱上两句的时候，老头子更是激动到打电话骂了一顿韩文清，说他成天就只知道骨头骨头，一点不会欣赏东西。叶修就在旁边哈哈哈地笑。韩文清就不明白了，自己一个骨科大夫，不一天骨头骨头的，而是一天生旦净末丑，那还得了？

6.知道叶修开书店只是拿来偷懒的借口，是韩文清遇上魏琛――一个前辈――指着叶修数落――哎哟我去，就你还开书店呢？杂志社那么多事儿怎么没见你伸手？还好意思说自己忙？啊？就你那脑子还卖东西呢？三加二等于几你知道吗？啊？赶紧的，店我找人给你看，你，赶紧给我滚回去把之前的两个连载补上！
哦，这样啊。这个人，这么多年，没变过。还是干什么都那么欠揍。

7.叶修来叫自己吃晚饭，韩文清其实没有特别惊讶，一个人在外面闯荡那么多年，如果只靠吃白食，可能早就被打死了，尤其是叶修那样嘴欠的人。
韩文清换好衣服走到隔壁敲门，发现门虚掩着根本没关，一走进去就是浓郁的汤锅味道。叶修穿着和自家老头同款的白背心短裤和布鞋，正打着呵欠往桌上放菜。听见关门声，他回头，懒懒地说一句:“来啦。”
“嗯。”
“随便涮点儿菜吃，你跟这儿等会儿。”他说着话转身走进厨房，端着碟子出来放桌上，咔哒一声，配着白色的水汽，韩文清莫名地笑起来，他走到桌边，分好碗筷，看着叶修在碟子里放好酱，最后端出一碟酱牛肉。叶修见韩文清还站着，便往门口望一眼，韩文清也随着他看过去，问:“看什么？”
“我看看你屁股是不是忘家了。”
韩文清笑着坐下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涮肉，外面是万家灯火，而这，里有他们共同等待的美味佳肴。
“出学校后，忙些什么？”
叶修瘪嘴，夹起一片牛肉放进嘴里，嚼了一会儿才慢慢说:“忙？我有什么好忙的，就一天到晚玩儿呗。”
“是吗？听魏琛说你办了个杂志？叫什么，兴欣？”
“闹着玩儿的，也不是我办的，遇到个朋友，就一块瞎胡闹。诶，这个酱味道还行，是我老板自己做的。你要是觉着还要加点什么自己去厨房拿啊。”
“不用，挺好。”
锅一下子沸腾起来，两人一同向后仰，韩文清看着水汽之后的叶修，他突然意识到，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正经看这个人。十年不见，这个人瘦削依旧，而眼角有了细纹，更是慵懒气十足，每一次垂眼浅笑都有了一种特别的魔力。韩文清咳嗽两声，低下头专注于那片味道醇厚的牛肉。
“毕业就一直待医院啊？”叶修问。
“不然你让我干什么，写文章继续骂你？”
叶修笑:“唉，怎么还记着呢。”
“怎么，你忘了？”韩文清看着叶修，很期待这个回答，虽然这其中的原因自己也没想过。
“没。”叶修笑着摇头，“哪能忘，多好玩儿啊。”
“那时候你们走了几个人？”
“什么几个人啊，就俩。我和沐秋。你见过的。”叶修说。
“就那个比你还能说会道那个？”
“啊。”叶修叹口气，“都是过去的事儿啦，你赶紧吃啊。”
“那现在……”韩文清顿了一下才说，“你还是和他一起？”
叶修笑了两声，把一个翻滚的丸子，一下一下往锅里按着。“我倒是想呢。”他淡淡地说，“人已经没了。车祸。”
两个人很长时间没有说话，锅子里的白菜已经变成半透明，和肉丸绞在一起，混沌不清。
“你吃好了吗？”叶修一面嘬着碗里的汤，一面问着。
“嗯。”
“那商量个事儿呗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你看我这饭也请你吃了，那我们就算重新认识过了，那就是朋友，这碗，你，总得洗吧？”说着就自顾自走到一边的沙发上躺下，一下一下拍着肚子念叨着不该吃多。
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……韩文清无奈地摇头，开始收拾残局。
叶修这个人，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，说话总是虚虚实实，韩文清很难分清他哪种情绪是真情哪种情绪是假意。不过，看着那堆碗筷，韩文清想，不想洗碗一定是真的。

8.自从开始互相串门子，韩文清觉得叶修这个人实在是不拿自己当外人。他可以花一个月的时间摸清韩文清上班休假的规律，然后在韩文清休假的早晨，早早候在门口，就为找个借口让韩文清给他带早饭。他有个很好的理由――你上班的时候，可是我在给咱大爷送午饭。也没说错，叶修很愿意和自己老头待在一起，这是真的。
再后来，就演变成，韩文清出门跑步，后面跟一个恨不得躺在地上的叶修。被魏琛知道后，那人还专程跑来看，他拍着韩文清地肩膀说:“老韩啊，遛叶修真是辛苦你了啊！”韩文清表示确实够累的，再怎么也是一百来斤的肉啊。

9.韩文清不知道什么开始注意到叶修似乎总有赶不完的稿子，那人坐在书房发呆时，韩文清总是免不了倚在门口看上一会儿，看什么呢，有什么好看的呢，他自己也说不太清。他只是愿意花时间去寻找落在那个人身上的阳光，看他偶尔浮起的浅笑。

10.为了完成韩大爷的任务，韩文清要在家里请叶修吃饭。叶修在十一点揉着眼睛敲开门，见屋里只有韩文清一个人，问:“我韩大爷不来啊？”
“他来你给他看店？”
“诶，我不是这意思。”他打着呵欠，作势要往回走，“要是韩大爷不在我就再回去睡会儿，饭好了叫我。”
韩文清一手抓住他的背心，往后一拽:“过来帮忙！你以为我是你保姆啊。”
叶修这下清醒了不少，跟在韩文清身后进了厨房，韩文清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，他接起电话让出来，留下叶修一个人。
叶修转转脖子，满意地听到卡啦卡啦的响声之后伸了一个懒腰，他嫌弃地看着案上切好的排骨，凑上去细细看了半天，拿拇指食指拿起一块，确认是洗过的，这才蹲下身子，在柜子里翻出一个砂锅，拿水冲了两次，一股脑把排骨丢了进去。他忍不住吐槽韩文清到底是有多离不开骨头，连请人吃饭都知道排骨排骨，就没个其他的选择么？这没情调的骨科大夫。
韩文清接完电话走过来，叶修正一手撑腰，另一手抓着番茄递到嘴边，侧着身子看窗外，锅子已经开始沸腾，咕――嘟咕――嘟咕嘟咕嘟。韩文清收回迈出去的步子，悄然转身。他不知道，在他转身以后，叶修盯着他刚站着的位置，久久地出神，嘴角还有一抹番茄汁。

11.叶修又忘记找人来看看电路，他在晚上十点敲开韩文清家的门，手里抓着毛巾短裤。
“借下浴室，我家断电了，怪冷的。”说着就推开韩文清往屋里走。
“叶修，你还真是不客气啊。”
“饭都给你做了多少次了？有什么好客气的。”
韩文清呛声道:“两次。一次是我准备好材料，一次是现成的汤底你只放了菜。”
“是是是。”叶修应声想走，又被韩文清抓住衣服，动弹不得。
“还有，”韩文清竖起两根手指伸到叶修面前，“你从没洗过一次碗。你过来蹭了那么多次饭，需要我给你列个单子吗？”
“嗯嗯嗯，知道知道，下次洗，下次下次啊，你快让我去洗个澡，我难受死了。”说着就呵欠连天地走开。
韩文清端着水杯回了房间，回复同事的邮件。没过多久，他听见叶修洗完澡吧嗒吧嗒走路的声音。
“老韩，你有吹风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韩文清答。
“你在哪儿待着呢？”
“卧室。”
“哦。”叶修慢吞吞走到门边，敲了两下，“干嘛呢？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吧。”
韩文清回头瞪他，叶修自觉闭嘴，拿毛巾擦着头发。还没等他走近，韩文清就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，以前没发现，自己的沐浴露，洗发水原来也是这么绵软舒服的味道么。
“老韩，没看出来啊，你还喜欢用那种沐浴露啊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给谁准备的呢，还鲜奶，笑死我了。”
“闭嘴。”
“看什么呢？”叶修越走越近，“你真没吹风啊？”
“没有！”韩文清莫名有点烦躁，“我用不着。”
叶修打量韩文清，认同地点头:“也是哈，你头发短，擦两下就干了，多方便。”
韩文清看着叶修，他突然觉得拥有相同的味道，实在是一件暧昧至极的事情。偏偏叶修也看着自己，絮絮叨叨说那个沐浴露实在是太香了这样的话。韩文清没怎么听清，他起身一把拽过叶修，倾身吻上去。
“……老韩！”
不等叶修话说完，韩文清抬脚一勾叶修的腿，两人一起摔到床上。见了鬼了。韩文清想。
叶修在短暂的惊吓之后回过神来，他很紧张，比起突然的扑到，韩文清的吻实在是温柔让他忍不住回应，当他有些许颤抖地搂住韩文清，抚上他的背时，韩文清却停了下来――
叶修指尖的微凉让韩文清清醒，他看着眼前这个人，他心底突然涌起难以言说的恐惧。他看着叶修迟疑地睁开眼，眼神从迷离到清明，他始终没能再吻下去。他看到叶修苦笑一下，拍开自己的手臂，翻身下床。叶修走了，回他一片黑暗的房间，忘了拿走他濡湿的毛巾。

12.接连几天，韩文清不知道叶修在哪儿。他去给老头子送饭，看见混吃等死书店换了招牌，变成一个简单的字――书。

13.叶修抱着泡菜坛子一步一步挪着自己的腿。他左脚脚底挫伤，想到这里，他就来气，气自己太久没回家，拖鞋却还是当年那双，自己也就穿着去了卫生间，突然坏了不说，为了保持平衡，自己一脚踏在门框上……唉！
看见韩文清从另一个路口走过来，叶修想也没想就喊:“老韩！帮我一下！”韩文清看见叶修，明显愣了一下，他很快正色到:“干嘛？”
“诶哟，可算碰着个活人了。”叶修快速把泡菜坛子递给韩文清，“累死我了。”
“你没事儿抱个泡菜坛子干什么？”
“回了一趟家，我妈最近学着做洗澡泡菜，韩大爷之前不是说想吃泡菜嘛，我就带了点回来。我妈非说泡菜取出来味道就变了，要我连坛子一块儿带上。”
叶修跟在韩文清身后慢慢挪步，韩文清回头盯着他的脚问:“脚怎么了？”
叶修摆摆手:“一言难尽。”
两人到了楼上，韩文清等叶修开门，叶修说:“泡菜你拿过去，我不怎么吃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两人默契地没有再说话，各自安静回家关上门。
叶修的电话在八点打来，问韩文清吃饭没，韩文清说没有。叶修当即拍板决定让韩文清过来做饭，就当感谢那一坛子泡菜。韩文清没回嘴，端着自己做好的饭上门。
当两人面对面坐下时，韩文清久违地感觉到不自在。叶修笑他:“还尴尬呢？不像你啊，老韩。”见韩文清不说话，他接着说:“唉，多大点儿事儿。我不是也亲你了嘛，过去了就算了。”说着就自顾自地笑，开始说韩文清的炒菜实在是难吃。这顿饭总算是吃完了。韩文清端着碗筷回家，走到门口停下来，他看着叶修的脚，问:“有红花油吗？”
叶修摇头:“没。用不着，过几天自己就好了。”
韩文清没说话，他回家把碗筷往水池里一放，进了浴室。
眼看着时间快到十一点，韩文清抓起桌上的红花油敲开隔壁的门。
“东西忘了？”叶修问。
“给你送这个。”韩文清递上红花油，“多揉会儿，揉到发热。”
“哦，好。”叶修低头看着手里的红花油。
韩文清站了一会儿，见叶修还低着头看标签上的字。他在心里叹口气，伸手拿了回来。
“诶，你干嘛，不是给我了吗？”
“进去。”韩文清拉开门走进屋，“给你你会用吗？”
“不疼的话，我还是会用的。”
韩文清不说话，等着叶修坐下来，他才挨着坐下来，说:“腿抬起来。”
叶修不动。韩文清又问:“左脚是不是？”说着就要去抬叶修的腿，被叶修一下推开。
“老韩，你不用这样。”叶修低声说。
“左脚是吧？”韩文清不由分说握住叶修的脚踝往自己腿上一搭，就往手心里到红花油。叶修拽过抱枕抱在怀里，叹到:“韩文清，真不用这样。我又不是什么纯情小孩儿。”
“闭嘴。”
韩文清一点点揉着脚底，叶修忍不住叫出声:“诶诶诶，你轻点，疼啊！”
“废话，我知道疼，忍着点。”说着手上力度依旧不减。脚底慢慢发烫，空气里弥漫着红花油的味道。叶修龇牙咧嘴又不敢怎么样，只能忍着。
“好了。”揉了几分钟过后，韩文清放下叶修的脚，抽出纸巾擦手，“明天你自己揉揉，比你干等好得快。”
“好。”
两人再次陷入无话可说的境地。叶修清清嗓子:“下次你要帮忙先问问我洗好脚没有，要不你白揉这半天。”
“好。”韩文清看着他说。
“那……谢谢？”叶修说。
韩文清看着叶修，他抬手抚上叶修的脸，慢慢凑过去。叶修用力推开他:“韩文清，够了！你还要再来一次吗？”
“这次不会了。”韩文清握着叶修的手认真地说，他给叶修一个带着红花油味道的温柔亲吻。我喜欢叶修。韩文清想。

13.两个人正式在一起，总少不了各方面的磨合。第一天，叶修被韩文清拖去医院体检。韩文清早就受够了叶修那副随时都能垮掉的样子，最后体检报告显示叶修只是肩颈有问题时，韩文清的脸色才稍稍好点。不过叶修得到一份安排好的身体锻炼表，右上角的监督人签上了韩文清的名字。

14.叶修的房子被完全改造成书房，他又添置了几个大书柜，整个家，俨然变成了一个小型图书馆。

15.韩文清上完夜班回来，见叶修不在。自己冲完澡，拧好毛巾去了隔壁。叶修果然趴在书桌前睡觉。韩文清托起他的脸，覆上热毛巾，刚要拿开，叶修醒了，他拉住韩文清不放:“诶，舒服，再等会儿。”
“过去睡。”
“唉，我就趴会儿。”叶修说着就又倒下去。
“写完了？”
“早上七八点才弄完，晚点叫魏琛过来看看。我一晚上没睡，你再等我歇会儿。”
“等你？”韩文清冷哼一声，往后退了一步，拉起叶修的一只手臂，蹲下一拽，把叶修往肩上一抗，顺利回了房间。叶修往床上一滚，迅速钻进被子里续上断掉的梦，韩文清靠过去，开始补眠。
韩文清醒的时候，叶修已经不在了。他出来一看，叶修正窝沙发上看NBA，小牛打快船。
叶修听见声音回头:“睡够了啊。”
“嗯。第几节了？”
“第三节吧，我听解说员的声儿呢，没怎么看。”
“有那么好听？”
“无聊嘛，随便听听。”叶修拍拍自己身边的沙发，韩文清走过去一坐下来，叶修就靠过去，“家里冰激凌没了。”
“你不是不吃吗？”
“突然想吃。”
“想吃自己买去。”韩文清捏着自己的肩膀，最近没怎么好好休息，总觉得哪儿都不舒服。
“那还是算了。”叶修拍拍韩文清，“你往前面去点儿。”
韩文清往前面挪了挪，叶修挤过半个身子到他身后，顺着肌肉线条给韩文清捏肩膀。对于叶修这种难得一遇的服务，韩文清自然是很高兴，不过不能表现得太明显，因为那位爷随时可能撂挑子不干。韩文清看完一节比赛，叶修才停手:“好了，累死我了。”
“才捏几下啊，就累死了。”韩文清笑，“谢了，很舒服。”
叶修嗯了一声，腿往韩文清身上一搭就开始闭着眼睛躺着养神，“有家室的男人就是不一样，是不是。”
“是。”韩文清轻轻捏着他的腿，问:“晚上吃什么？”
“随便吧，几点了。”
“快五点了。”
“今天星期几？”
“星期三。”
“星期三啊，该我洗碗啊。”叶修啧了一声，“老韩你把手机递给我，我打个电话。”
叶修拨通魏琛的电话――
“老魏，稿子我赶出来了，你过来看看。晚上顺便在这儿吃饭。”韩文清笑起来，被叶修看了一眼，那边魏琛说好，叶修突然想起什么，他又加了一句:“对了，过来的时候带桶冰激凌啊。不要草莓味儿。”